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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素】思禅2

【书素】思禅

（全文收录于书素同人小说本《思禅布道》中，第1章lof不让我发QAQ）

2 为友

 

他有很多朋友。

这是全江湖都知道的事情。

不管是，已死的或将死的，活着的或快要活的。

他的确认识很多人。

不管是和尚、道士、儒生，还是三教九流或者邪魔歪道

他认为是朋友的，或者自认为是他朋友的。

 

林林种种，这江湖中，绕过几层关系，大抵都能与他扯上关系。

 

他真有这么多朋友么？

有人问。

他只是笑笑，不答。

 

大抵为人处世，多些朋友总比多些敌人要好。

虽然仔细计较起来，他的敌人未必就比朋友要少。

 

有如此多朋友，他幸福么？

又有人问。

他听见，仍是笑而不语。

其实，他从未认真考虑过“幸福”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他有友，可对弈品茗。

他有友，可谈诗论画。

他有友，可布局共谋。

他亦有友，可生死相丛……

 

然而，这是所谓幸福么？

 

他不答，不想，不问，不闻。

非是不知，乃是不可说也。

 

山河大地已属微尘，而况尘中之尘。

血肉身躯且归泡影，而况影外之影。

非上上智，无了了心。

 

他不敢妄称有上上智，也不敢自诩有了了心。

本就万象皆空幻，不如一切随缘。

 

 

人生在世，又要如何择友呢？

别人又问。

 

他思虑一番，答道：

昔日佛云，友有四品，不可不知——

有友如花，有友如秤，有友如山，有友如地。

如花者只可共富贵。

如秤者凡事多计较。

如山者可供依靠疪荫。

如地者可提疏导教诲。

 

大抵上，这世上仍是如花如秤者为多。

 

那如山如地者呢？

 

虽是不可多得，却非不可得。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佛者。

 

有友如梵天者，如山，如地。

卫护苍生，恩厚不薄。

 

此生，白莲幸也。

 

那人看着眼前两人，又忆起流传已经的传言——

梵天白莲有隙，谓道不同不相与谋。

不知此言是真是假？

 

他望着佛者，却没有回头。

佛者上前，两人相视一笑。

转身，相携而去。